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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se Dear Old Days
注意事項請見【寫在前面】
第十一章 名為「你」的存在。
『幸福』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呢？
規律的呼吸聲，溫柔地帶動著整個人的鼓動，連著那屬於人特有的溫暖傳了過來。金色的捲髮散亂在枕頭上、棉被上，些許落在那張蒼白的臉蛋上。在那長長的睫毛之下，是淡淡的黑眼圈─使得那張臉帶著些許絕望而悲傷的氣息。
天狼星靜靜地伸出手，將落在臉上的金色髮絲撥了開來，充滿溫柔地撫摸著艾莉斯沉睡的臉龐，緩緩地滑下，握住那隻露在棉被之外的手─和天狼星修長而優雅的大手比起來，她的手真的顯得既可愛又纖細，讓人不禁想要將其緊緊握於手掌之中。
嘴角不禁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如果是兩年前的天狼星，絕對想像不到自己有一天會抱持著這種心情。如此地溫柔、安穩，就好像胸口有一盞溫暖的小燈一樣，閃著穩定而持續的光源，雖小卻真實、一直閃著它的光輝。
連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的心情。
在霍格華茲之中，天狼星‧布萊克一直是如同『風』一般的存在，他不受他人拘束、自由自在地依自己的意志而活著，從那件鬧得沸沸騰騰的逃家事件就可以看出端倪。
他自己也是，明白自己的才能和俊美的外貌，瞭解這個優勢，他也善用這個優勢。他擁有自己的驕傲、與堅持，能使他停下腳步或改變想法的，只有友人的詹姆、雷木思和少數的師長而已。而現在，他卻覺得停下腳步、改變一點自己的作風也無妨，如果可以讓艾莉斯露出笑容的話，那麼…自己稍微改變一下自己的步伐也無不可。
溫柔到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心情。
輕手輕腳地將她的手放回被窩之中，仔細地將棉被重新蓋好。天狼星瞥了一眼放在一旁床頭櫃上的鬧鐘，時間已經接近清晨五點了，他再不走事情就麻煩了─無論是身為少年的自己、或是變身之後的自己，要解釋起來都相當麻煩。
黑髮的少年翻身躍下床，在同時，少年的身形消失了，柔軟地獸掌碰觸到地板，一隻巨大的黑犬站在床邊，安穩地注視沉睡中的少女，輕輕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在離去時，黑犬的眼神掃過和鬧鐘放在一起的棕色兔子絨毛玩偶─雷木思送給艾莉斯的禮物。
『陪伴妳，因為我無法陪伴妳。』雷木思是這樣告訴艾莉斯的，在一旁的天狼星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而那時…艾莉斯笑了，很愛惜地抱著那隻兔子玩偶，連睡覺時都放在床頭櫃上面，只要一睜開眼睛就可以看到它。
就像是重要之人給予之珍愛禮物，捨不得讓它離開身邊。
微微地一瞥，一眼有些險惡地瞇了起來，黑犬別過頭，無聲地離開了寢室。
在黑色的獸掌落在房門入口的同時，天狼星恢復了少年的身形，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將有些凌亂的髮絲撥好，微微嘆了一口氣，往自己的床邊走去。
但是，本來應該被睡神所籠罩的清晨寢室中，竟然有兩個人清醒著。詹姆‧波特悠閒地拿著一本書，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雷木思‧路平則是窩在自己的床上，正在羊皮紙上寫著東西。兩人在看到他進來的瞬間，臉上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眼神。
「你們那是什麼表情啊？」不等他們開口，天狼星先發制人。
雷木思微微一笑，「沒有。艾莉斯還好吧？」
接觸到友人那充滿關懷的眼神，天狼星知道雷木思是真的在擔心艾莉斯，「還好…就是那個樣子啊。不過，作惡夢的次數倒是減少了。」
「這樣啊…」雷木思停下筆來，點了點頭。
天狼星倒到自己的床上，「…那傢伙，可珍惜你送的兔子玩偶呢，就放在床頭櫃上…睡前還會抱一抱。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明明就只是一隻絨毛玩偶…」講出來的話，意外帶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銳角，天狼星自己都大吃了一驚。
「安心感吧？」詹姆插嘴，「畢竟在她現在的狀況之下，任何人都會想要依賴什麼吧？這種充滿關心的禮物，當然會珍惜啊。你說是吧？」
「詹姆…你這種好像知道一切的口氣很惹人厭喔…」
面對天狼星不以為然的表情，詹姆笑了出來，「不不…因為對方是你們我才敢這樣亂說話啊。如果是其他人的話，一定會覺得『這傢伙真的是太驕傲了』。」
「聽起來很像史萊哲林那一堆人會說的風涼話。」天狼星的感言。
雷木思的感言則是切中痛處，「很像伊凡斯對你的感想。」
「…伊凡斯嗎…」詹姆剛剛爽朗的笑容蒙上了一層陰影，「雷木思你…真的是戳到我的痛處了。」
「不過，最近比較好吧？」雷木思笑了笑，「因為你很照顧艾莉斯的關係，她好像對你另眼相看了。」
「我可是個好男人啊…」詹姆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問題是…她就是能夠找出我的毛病來…」
「那代表著她有在注意你啊。」因為話題現在不在自己身上，天狼星的語氣漸漸變得輕鬆起來了，「要不然她怎麼會知道你做了些什麼。」
詹姆白了天狼星一眼，「是…是…，總之，現在就屬你最幸福。我還在奇怪你每天晚上跑出去做什麼，結果竟然是去安撫艾莉斯…。」
「詹姆，你想到哪裡去了？」天狼星的臉不自覺地紅了起來，「我和艾莉斯才不是那種關係！」
「但是…」詹姆的嘴角浮現出一抹慧黠的微笑，「『很在意』，不是嗎？『在意到無法放下的地步』、『總覺得…自己不待在她身邊不行』…對吧？」
在意到無法放下的地步…。話語彷彿切中心臟一般，讓天狼星不禁睜大雙眼看著詹姆，雖然平常他和詹姆總是站在對等的條件上互相支援著，但是…他作夢也想不到有一天詹姆會用這種「前輩」的態度和自己談心。
「莉莉‧伊凡斯心得？」雷木思小聲地笑了出來。
「算是吧？」詹姆也跟著苦笑了出來。
「我只是去陪她而已！」天狼星閉上眼睛，「現在不是談這種事的時候，她知道…我也知道…。所以，少在那邊談著這種無聊事了。」
「的確…現在實在不是個談感情的好時機。」雷木思用他那雙深思的眼瞳看著窗外，「不過，有些事情…要一點一滴慢慢地培養才行。自己的心也是，剛萌芽的感情也要加以珍視才行…」
聽著這有如哲學家一般的發言，天狼星困惑地皺起眉頭，「雷木思…你到底在說什麼？完全聽不懂。」
「最近在想的事情。」雷木思的臉上出現一抹帶些落寞的笑容，「年級愈高，身邊成雙成對的情侶出現時，我就會不禁想─或許…我一生都找不到伴在身邊的人了吧？因此，我非常珍惜他人對自己的心意。」
因為，雷木思是狼人。天狼星不悅地皺起了眉頭，在這個巫師社會之中，充滿了各式各樣的偏見，對『麻瓜』、對『狼人』、對『血統』…數都數不清，對於他而言，這一切都是想要將其斬斷的『束縛』。
但是…天狼星自己也知道，他是一個生在良好家庭之中的純血巫師，『真正』受壓迫的感覺，他其實並不是十分瞭解。但雷木思不同，因為『狼人』這個身份而吃盡了苦頭，當他有了知道自己真實身份仍願意和自己交往的朋友時，那眼神中喜悅的滿足令天狼星印象深刻。連交個朋友都很困難了，要擁有知道自己另外一面而仍然願意陪自己渡過一生的人物，更是難上加難。
現在，唯一待在雷木思最近的地方，也知曉他狼人身份的女孩，就只有艾莉斯。艾莉斯是真心地敬佩雷木思、並且很依賴他，這種對兄長及朋友的感情，哪一天會轉變成愛情…誰也說不定。
站在友人的立場，真的會覺得這樣的對象是千載難逢，應該鼓勵雷木思好好地把握才行。但是…相對的，天狼星就必須和艾莉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才行，至少，像現在這樣每天為了陪伴她而溜到女生寢室去是不可行的。
詹姆聽到雷木思的話，深色的眼瞳散發出溫柔的光輝，「不過，說不定有一天…你會遇到即使知道你的真實面貌仍然會真心相待的人。像我們一樣的人。」
「就是啊！」天狼星擺脫自己腦中愈想愈亂的思緒，也露出笑容，「我們怎麼愈討論愈嚴肅啊？你們兩個到底是為什麼一大清早不睡覺，反而在這邊等我？」
「這個啊…」詹姆心虛地笑了出來，「只是…想要確認一下，你到底是不是跑去艾莉斯那邊…。」
雷木思接了下去，「畢竟，身為朋友，實在很擔心你這樣天天晚上跑出去的行為。」
「不過，雖然彼得認為你一定是去偷偷進行什麼冒險了。我和雷木思都覺得，或許你是化身為獸足去陪艾莉斯。因為…狗似乎是我們之中唯一一個能夠進入女生宿舍、被看到也沒關係的動物。」詹姆的口氣變得很愉快，「其實，看到她臉上的黑眼圈，我也有想過藉由動物的行體去陪伴她。但是，我是鹿，在宿舍裡實在太顯眼了；雷木思沒辦法變身；而彼得根本不敢實行這種舉動。這幾天，晚上醒過來時都發現你不在床上時，我就在猜…你是不是想到和我一樣的對策。」
「原來如此。」
友人們其實也是在擔心天狼星。
「別擔心，我只是去陪陪艾莉斯，在她作惡夢時搖醒她而已。」
不過，天狼星自己知道…其實那是因為自己想要待在艾莉斯身邊，想要為她做些什麼，所以…為了讓她微笑，他很樂意冒一點險、犧牲一點睡眠時間。
是的，即使是想到雷木思─艾莉斯可能對他抱持著思念的雷木思，而就目前狀況而言…這份思念的確是對雷木思有利的，他也無法放手。
自己…愈來愈搞不清楚狀況和自己的想法了…
※連載於網站桃子饅頭與櫻花丸子(歡迎留言迴響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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