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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A.又再次來到了藏在書店後方的辦公室,不過之前整間辦公室只有戴米安,現在卻有許多人——或者該說生物——在裡面跑來跑去。

  除了出面負責接待的矮人書蟲,還有幾隻在空中翩翩飛舞的蝴蝶,以及坐在辦公桌後的蜥蜴、魚臉人與青蛙臉人。仔細定睛一瞧,那幾隻蝴蝶都抱著或長或短的紙張、不停地在檔案櫃和辦公桌間飛舞著;魚臉人身上穿著筆挺的雙排釦長版外套,瘦巴巴的雙腳在地上隨著打字節奏敲打著,細如枯枝的手指則狂亂地在打字機上飛舞著、不時拉一下換行的扳手;正口沫橫飛地講著電話的青蛙臉也穿著和魚臉類似的外套,不過他的身材沒有魚臉那麼細長,裹在緊身褲管裡面的腿圓滾滾的,不時吐出長長的舌頭;蜥蜴則是認真地在翻閱著蝴蝶帶過來的紙張,不時在旁邊的稿紙上寫上幾行筆記,再交還給蝴蝶、等待下張資料被送過來。

  當初戴米安曾經提過平常只有他一個人在,沒想到這裡下午過後竟然這麼熱鬧。

  話說魚臉和青蛙臉看起來很面熟,A.A.想起《愛麗絲夢遊仙境》中王后派人邀請公爵夫人玩槌球的場景,除去沒有假髮和拉到小腿的白色襪子之外,他們看起來就像是故事中的魚傭人與蛙傭人,難不成奇境裡面也有所謂的「轉換工作跑道」?

  這下子,他有點好奇這邊工作怎麼分配的。

  書蟲看了A.A.一眼,開口:「基本上,除了戴米安身兼偵探之外,其他人都是報社的雇員。然後,印刷廠那邊有一群妖精負責印刷報紙並派送。」

  矮人要不是會讀心術,要不就是誤打誤撞,總之A.A.的好奇心被滿足了一半,他忍不住想要滿足另外一半。

  A.A.用視線示意方向,問道:「那位正在打字的魚⋯⋯先生,還有講電話的青蛙先生,穿得還滿像高級僕役的。」

  「啊啊⋯⋯」書蟲點點頭,「你的觀察力真好,費雪先生和弗洛格先生原本分別在紅心城堡與公爵夫人宅邸任職。之前紅心女王裁掉一大批人員,費雪先生就是其一;而弗洛格先生則是因為公爵夫人跟流行雇了松鼠當僕人而丟了工作。目前這兩位都是敝社的記者,穿著穿制服來工作只是因為習慣而已。」

  「原來如此。」

  一面說話,書蟲一面示意他們在會客區坐下,然後轉身去準備茶水。

  拉雅坐立不安,不時張望、確認出入口有沒有人進出,白兔倒是一臉悠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A.A.來說,雖然明白事情有輕重緩急,不過現下重要情報來源戴米安既然不在,索性觀察一下報社、問些問題還可以分散注意力。

  書蟲端了托盤帶著三個茶杯和一大壺熱茶過來,俐落地幫兩人一兔送上茶,然後柔聲說道:「那就請三位稍等片刻,有事可以找我,我就坐在那邊。」他指了指一張空著的辦公桌,A.A.和拉雅向他道謝之後,書蟲便回到他的座位上,開始拿著木質大印迅速地在文件上蓋起章來。

  辦公室裡面的聲音充滿生物的溫度,聽起來很安心,A.A.興趣盎然地觀察著蝴蝶與蜥蜴的合作。拉雅似乎為了壓抑焦躁,開始喝起茶來;兔子完全沒有碰眼前的茶杯,繼續發著呆。

  時間彷彿過了很久,也或許只有幾分鐘,沒有看時鐘實在是難以判斷時間的流逝。期待已久的開門鈴鐺聲響起。

  拉雅簡直是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白兔則是轉過頭去看著入口,辦公室裡的所有人都暫停手上的工作。

  戴米安手上拿著一本書走了進來,看見A.A.等人之後露出微笑,舉起手打了聲招呼,「嗨,你們來得還真早。」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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