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賢者之城

 

萬里無雲,這天的賢者之城天氣正好。

瑟希爾‧佛羅倫斯坐在賢者學院個人研究室的窗邊,悠閒地邊閱讀手上的報告邊享受微風吹拂。

不過,手上資料的內容和這風和日麗的景色完全不相配──瑟希爾有點感謝是在這種日子獲得這份情報,如果是陰天,心情不知道會變得多惡劣。

幾張紙上簡單記載著大約十天前發生於北方國家艾格翁的事件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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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兩天,路克大多待在客房休息,而芬和提耶則是待在閣樓玩著玩具,而安德莉則裝作沒事的樣子繼續開店營業。只有在太陽下山之後,路克會帶著弟弟、妹妹下樓,和安德莉一起用晚餐。

這種時候,前面是店面、客廳躲在隱密性高的後方的格局,給了路克和孩子們自由活動的空間。吃過晚餐可以坐在客廳,孩子們會找出書架上的童話書閱讀,安德莉會將音樂盒的發條轉緊,圓舞曲會在房間中流轉,路克則是坐在沙發上,滿足地看著弟弟和妹妹靠在一起的小頭。

突然被攻擊的聚落、死去的族人、破碎的生活……突然都離自己好遠,路克只覺得這間小小的客廳很溫暖,雖然芬還是沒有開口講話、自己身上還帶著傷,但是提耶明顯地開心許多、芬也總是貼在提耶身邊微笑著,光是這樣就令人感到安心。路克打從心底感謝安德莉,她沒有追問詳情,只是伸出了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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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濃的血腥味──

這是路克張開眼睛後,身邊充斥的味道。究竟是自己身上散發出的氣味,還是身邊殺戮殘留的氣味,或是記憶中殘存的血氣呢……腦海一片迷霧,無法判斷。

接著,喉嚨深處緩緩湧出渴意,讓他不禁吞了吞口水,卻止不住乾渴的感覺。路克小小地呻吟一聲,伸出手在胸前摸索著,當他觸碰到掛在胸前的圓型紅色石頭墜子時,微微地鬆了一口氣,皮膚接觸到石頭冰涼表面的瞬間,安心的感覺流過全身,一時口渴的感覺也消褪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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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溫泉之城

 

窗外的街道披上了一層白色的外衣,細細的雪花和屋簷上的冰晶映著夕陽,閃著柔和的溫暖光芒。

安德莉喜歡從店面的窗戶望出去的景色,她的店正位於河川轉彎的位置上,剛好可以看見建築物沿著微微的弧度往前延伸,無論是白天或晚上、黎明或黃昏,都可以將這座小城風味獨特的街景收入眼底。

這裡是艾格翁出名的溫泉地,除了原本居住的人,還有大量來寮養的老人或病患。到處都有可以飲用的溫泉水,整座城共有五所溫泉療養所、三間大型旅館,以及數不清的短期出租住宅,整體步調都很緩慢,時間總是在這座山谷裡面靜靜流逝著。

而這裡曾經是和精靈交流的重鎮之一,所以也居住了不少學會一點精靈手藝的工匠,一代又一代定居於此地,直到精靈的蹤跡已經消失於此,工匠們仍然以此地為根據地。除了溫泉之外,這邊以手工藝品也極俱特色,安德莉也是其中一位小小的飾品工匠,藉著由父母傳承下來的手藝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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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與精靈的愛情,
既近似又截然不同的愛情。
在時光中互相追尋又互相迴避。
精靈與人類的血,
既相似又不相容的血。
在血管中互相渴求卻又互相排斥。
好想愛你、好想吻你、好想碰觸你;
好想恨你、好想離開你、好想傷害你。

於是兩方的孩子,
既像人類又像精靈,
愛著人類也愛著精靈,
恨著人類也恨著精靈,
既渴求著人類的血也愛戀著精靈的血,
兩種血液混在一個身體之內,
在永恆中繼續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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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血統是從何而來真的很重要嗎?

每當藍注視著眼前的大人們,腦中就會不禁浮現出這句話。這些成年人看到藍的綠色眼瞳和微紅髮絲時,總是會流露出一種不以為然,雖說在純東方人的面孔中出現混血兒的確很引人注目,但是他們眼神中帶著的刺還是讓人在意。

親人之間的羈絆真的很不可思議,因為即使是日常生活中絕對不會互相來往的類型,也會因為血緣關係而變成親近的人。但是,為了讓這份羈絆保持在一定的血統之內,而對擁有外來血統的人加以歧視,這就教人難以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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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放聲尖叫的祥俐,身形透明的少年亂了手腳,只見他先伸手想摀住祥俐的嘴,途中似乎想起這個舉止不太恰當又突然愣住,然後他又慌慌張張地開口:「冷、冷靜一點啊!我不是奇怪的人……不,我想我看起來的確可疑,但是……」

不過,止住祥俐這連自己都停不住的尖叫聲的,是銀貓。他慢條斯理地伸出一隻貓掌,優雅地按在祥俐的唇上,接著祥俐發現彷彿體內控制尖叫的開關被倏地關上。她靜靜坐在地上,胸口因為激動而不停起伏著,同時盯著眼前貓咪杏形的金色眼瞳,以及少年那雙深綠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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