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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se Dear Old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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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月一輪
喧鬧的學生們在大廳中排成一列，每個人的臉上都掩不住興奮。
這個學期的第一個活米村假期，不僅三年級的學生們充滿初次進入活米村的興奮，高年級的學生們也是雀躍不已。
經過一個暑假之後，雷木思‧路平又長高了不少，詹姆‧波特雖然沒有友人抽高那麼多，但也成長了一些，加上他那個人風格十足的作風，說不定比一旁的雷木思還引人注目。平常的四人組，今天只有兩人站在大廳之中。這種難得的情況起因於彼得想要邀請自己喜歡的赫夫帕夫女孩出去，在聽說那女孩的好友很欣賞天狼星的狀況之下，請求自己的好友陪自己來個雙重約會。於是，今天只剩下詹姆和雷木思站在這邊。
一群三年級的女孩子們一面吃吃偷笑，一面從他們旁邊走過，其中還有幾個人滿臉通紅地向這兩個五年級的學長輕聲打招呼，不等他們回答就匆匆跑入排隊的人群之中。
「詹姆你果然很引人注意呢。」雷木思含笑對著正在無意識撥弄一頭亂髮的詹姆說道。
「還好啦！」詹姆的頭髮已經亂得像剛從飛天掃帚上下來一樣，「她們之中有一半以上實際上是對你在笑。」
「是這樣嗎？」雷木思苦笑著。
「不過……與其這麼多女孩對我笑……我只想要一個人對我笑而已。」詹姆微微皺起了眉頭，「但她就是不肯。」
雷木思知道他指的是同年級的莉莉‧伊凡斯─廣受歡迎的才女。詹姆在前一天跑去邀她一塊兒去活米村玩，卻被拒絕了。所以今天才和自己一塊兒站在這兒等人，不然詹姆早飛奔出去了(就像今早的彼得一樣吧)。
「不過……你也不是完全無望啊。」雷木思強力安慰友人，「畢竟她也沒有答應任何其他男生的約會。」聽到這段話，詹姆總算露出一個放心的微笑。
突然，一陣石破天驚的叫聲響了起來，接這是一陣難聽的皺罵聲(難聽到連詹姆與雷木思都搖了搖頭)。
不一會兒，擁有一頭金褐長捲髮的少女從樓梯上跑了下來。
「對不起……我來遲了。」艾莉斯‧懷特一臉歉意地說道，「剛剛在走廊上遇到了樂高和他那一堆朋友，稍微耽誤了一點時間。」說完就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詹姆輕輕撥弄著自己的一頭亂髮，「我是無所謂啦。反而比較好奇妳拿什麼東西對付他們？那段罵人的話已經可以榮登近年霍格華茲罵人的榜首了。」
艾莉斯調皮地伸了伸舌頭，「蝙蝠精怪咒。自從天狼星教我之後，我就一直想要實行看看，不過，沒想到效果這麼好。我猜下午說不定他又會到活米村來堵我哩。」
詹姆儼然一付大哥哥的樣子，「不用擔心，到時候我也可以好好復習一下之前練過的咒語。」
「謝謝。」
三個人一面交換著談話，一面走入了長隊之中。
活米村一片熱鬧。
艾莉斯對眼前的每一件事物都抱持著高度的興趣。之前都只是聽高年級的朋友們說著而已，而現在總算可以一見實物了。
單單是帶著她介紹活米村，雷木思和詹姆兩個大哥也覺得很開心。他們在「蜂蜜公爵」為萬聖節挑了好一些的糖果，決定會去試著作一些南瓜頭糖罐一塊兒寄回家 (詹姆認真地表示：「我爸媽一定會覺得很好玩的，同時也會很驚奇地發現我竟然開竅了─開始會送他們一些節日的小禮物。」)；還去「桑科的店」為詹姆的惡作劇口袋增加一些存貨；接著雷木思笑著把艾莉斯拉進郵局，指著那一堆貓頭鷹解說牠們的不同與所擔任的工作，然後順道示範一下─當場寄了封家書回家；又在街上閒逛了一下，和認識的同學們笑著打招呼。不知不覺，時間已經流逝了不少。
詹姆看艾莉斯已經有些逛累了，於是提議：「我們去『三根掃帚』喝杯奶油啤酒吧。」
聽到他這樣說，艾莉斯猛地拍了一下手，「對了……。今天我請客！」
雷木思微笑，「怎麼了？妳遇到了什麼好事嗎？」
艾莉斯帶著笑容瞅著雷木司長袍上的級長徽章，「這個嘛……你知道，我和雷文克勞的艾莎‧奧斯汀是朋友嘛……。結果，暑假的時候我們一塊兒去斜角巷採購開學用品的時候，她告訴我說……今年葛來分多的新級長應該是詹姆或是天狼星之中一人吧，我馬上告訴她：『不可能！那兩個人惹的麻煩太多了。要是他們當上級長的話，說不定葛來分多的積分會馬上歸零。』」艾莉斯一面說著一面重現當初插腰說話時的動作，「『我覺得應該是雷木思，他的頭腦冷靜又清楚，最適合當級長了！』可是艾莎還是堅持她的見解，於是我們用兩個金加隆打了賭。結果……很明顯嘛……徽章都別在你身上了。既然是託你們的福賺了兩個金加隆，請你們喝杯奶油啤酒是應該的嘛。」
雷木思和詹姆聽完不禁笑了出來，頻頻點頭，不約而同地開了口，「兩個金加隆耶！妳應該請多一點。」
這時，另一個聲音插了進來，「那算我一份不算過份囉？」
雷木思和詹姆定睛一看，不知何時，天狼星‧布萊克正笑吟吟地出現在艾莉斯的身後。
「天狼星？」艾莉斯嚇了一大跳，猛地回過了頭，「你不是在約會嗎？」
稍微順了順亂掉了的頭髮，天狼星皺了皺眉，「那是為了彼得才特地過去一趟的，時間差不多我藉口分開活動，然後擺脫掉那個赫夫帕夫女孩。我又不是對她特別感到興趣……」
「真是過份的人啊！」詹姆苦笑著。
雷木思也不禁搖了搖頭，「對啊……真是不負責任。」
「什麼不負責任？我從頭到尾都很紳士呢，該做的事一件都沒少。」天狼星說著說著就整個人攤到了艾莉斯身上，「真是累死人了！」
艾莉斯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如果你累的話，就移動吧！不要攤在我頭上，很重！」接著對著雷木思和詹姆說道，「我們趕快去吧！我一直很想在『三根掃帚』現場喝杯奶油啤酒呢。」
四個人在大街上又笑又鬧地往「三根掃帚」的方向走去。
「三根掃帚」果然熱鬧不已，四個人找了位置坐了下來，雷木思幫所有人點了一杯奶油啤酒。回到桌邊發現，艾莉斯竟然開始和天狼星與詹姆聊起「黑魔法防禦術」的作業。
感到很驚奇的雷木思開口問道：「怎麼了？突然聊起作業來？」
天狼星笑著回答，「你沒看到嗎？剛剛走出去的那個男人帶著一個大水箱，我敢賭那裡面躲著的是一隻滾帶落。這樣一說，艾莉斯這傢伙竟然開始問我們她的報告的事情。」
對於天狼星的說法艾莉斯大聲地抗議，「這是很正常的聯想啊！看到一隻滾帶落就想到─『挑選一種黑暗怪獸 (beast)作介紹』，這是很自然的。」
「喔？在『三根掃帚』裡面想到這個作業……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詹姆故事裝成老成的樣子推了推眼鏡，然後深深嘆一口氣，「孩子……我看妳還玩得不夠瘋，我們應該好好反省一下了。」
「你在說什麼蠢話？」艾莉斯不屑地抬了抬眉毛，「講得好像我是怪物一樣……」
「妳本來就是全校聞名的……」詹姆唯妙唯肖地模仿著賽佛勒斯‧石內卜那目空一切的驕傲聲調，「『那個可怕的葛來分多女孩』。」
天狼星和路平爆笑了出來，艾莉斯自己也笑了開來，每個人腦中不禁都浮現出剛開學時石內卜被端著蛋糕的艾莉斯撞倒的事，結果不用說─當然是害石內卜滿身蛋糕與奶油，自此之後石內卜看到她都會抬高眉頭，一臉不屑的表情走過去。然後，在上週詹姆意外聽到石內卜如此形容艾莉斯，自此之後他就超愛這個笑話的。
「那真的是不小心啊！我又不是因為他是石內卜才去撞他的。」
雷木思半好玩半安慰地拍了拍艾莉斯的頭，「好了好了……沒有人說妳是故事的啊，那是石內卜自己疑心病作祟罷了。……那麼……妳究竟選了什麼報告題目？」
艾莉斯滿臉笑容地答道：「狼人。我覺得……這一個很棒的題目，你覺得呢？……雷木思？」
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答案，雷木思微微呆住，然後露出了苦笑，「狼人啊？是一個很好的題目。我知道幾本不錯的參考書，下次一塊兒去圖書館找吧。」
這時，他發現友人們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曖昧的表情，對他投以有些擔心的眼神。
艾莉斯沒有注意到，只是笑著點了點頭。
詹姆開口了，「艾莉斯……妳不認為，作河童會比較有趣一點嗎？」
聽到這段話，艾莉斯微微嘆了一口氣，「你認為在教授展示兩年前石內卜得到超好評價的『河童作業』之後，我還會作同樣的題目嗎？反正無論我怎麼做他只會拿來和石內卜一比然後說：『懷特小姐，作得很好。但是還差了石內卜先生一截……』我才不要受那種罪！鐸爾教授雖然教得不錯啦……但是沒有發現石內卜作業中的大錯誤真是太過份了！河童哪裡在蒙古多了？無論查哪本書都不會這樣說……天知道他用的參考資料是哪一本？」
聽到這裡，天狼星爆出了一陣響亮的狂笑，酒吧中一半的人都回過頭來，「那個頭腦不清的老頭子的確是會幹這種事。那傢伙只會偏袒史萊哲林的學生而已，無論其他學院的學生做得有多好，他一定會拿來和他眼中的優等生一比，然後告訴你說……你做得沒有他們好。」
詹姆再次提議，「那……滾帶落如何？剛剛那一隻看起來不是頗有趣的嗎？」
艾莉斯皺起眉頭，「詹姆……狼人這個題目真的這麼差嗎？還是說……你對狼人有偏見？」
詹姆慌張地搖了搖頭，「怎麼會？我『最』喜歡他們了！只是……狼人是一個很深奧的題目……我擔心妳做不好……」說著說著，詹姆又不住地望向雷木思。
天狼星看不下去，開口了，「我想這一點是不用擔心的，艾莉斯她應該可以做得很好。」接著意味深長地對著雷木思露出笑容，「而且……詹姆，我覺得你擔心擔得太過頭了。」
詹姆像洩了氣的皮球垮在椅子中，嘆了口氣，「我想……大概是……」
知道友人的心意，雷木思露出了一如往常的安穩笑容，「詹姆……不用擔心的，我覺得艾莉斯挑了個很好的題目，而這一次……那個老頭子應該會承認─她做得比任何史萊哲林學生都好。」
聽到雷木思的話，詹姆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而艾莉斯則是投給他一個感激的笑容。
然後……雷木思一面啜飲著奶油啤酒，一面陷入了沉思之中，完全沒注意到另外三人的談話。
夜晚的校園是一片寂靜，新月的光芒靜靜灑在大地之上。
雷木思抱膝坐在窗前，眺望著這一片陷入沉睡的校園。
回想起白天在「三根掃帚」的情景，不禁浮現出感激的笑容。詹姆大概是擔心艾莉斯開始做作業之後會一直在他們面前提到『狼人』，這樣會刺激到雷木思，所以才一直想要引導她做別的題目。
雷木思緩緩閉上雙眼，回想起詹姆等人發現自己就是狼人時的情景。那三個人驚訝歸驚訝，但最後還是對自己伸出了友誼的手。
那是多麼讓人高興的事情啊！
雷木思猜想自己用那時心情一定能施展出一個最棒的護法咒─一種只有在開心幸福的情緒之下才能成功施展的咒語。
雖然詹姆他們對自己不持偏見，但雷木思並不期望所有人都像他們一樣。所以他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其他人談起狼人時的語調不一定是友善的。
不過……他倒是從沒想過要聽艾莉斯談論狼人的事。外人談論是一回事，但是聽到親近的人說出這種話還是會膽戰心驚，深怕自己會露了底。
那時雖然笑著告訴她自己會介紹她一些有用的書，但是……自己真的是真心希望她做這個題目嗎？
如果那孩子在做了這個題目之後，對狼人抱持著鄙視的態度的話，那究竟應該怎麼辦？
如果那孩子口中出現了對狼人不屑的語詞之後，自己是否能像現在一樣和她相處著？
如果一直深交下去，總有一天自己要告訴她真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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