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型機車發出咆哮聲,駛過樹與樹之間。

  A.A.覺得拉雅的騎車技術只有「神乎其技」可以形容,她巧妙地在玻璃樹林間穿梭,其間卻沒有震下一片葉子或是撞倒任何一棵樹,當然更沒有犧牲半隻可憐的小動物。A.A.努力騎著速克達跟在她身後,雖然偶有驚險,但林子裡五彩繽風的景色與湛藍的天空相呼應,加上身邊呼嘯而過的涼風,真讓人一瞬間忘了所有煩惱。唯一煞風景的,大概就是緊緊抓著A.A.外套的白兔吧。這隻可憐的生物嚇得瑟瑟抖個不停,似乎適應不了這種速度,A.A.有點同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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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在慢動作中注意到好多事,看到好多事!那些發生在你周圍奇妙的事,全是你以前想都沒想到過的!實在是一段開心的歷險,非常開心!」
  她滿足地歎一口氣,環顧她的房間。

  「就拿花來說吧,」她指指房內的花束,「你聽過花兒講話嗎?」

——傑洛德.杜瑞爾《我的家人與其他動物》第十四章〈絮語的花朵〉

 

有些時候,只要換個角度看世界,映在眼底的景色就會煥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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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白色的騎士,以及白色的重型機車。看慣了黑色皮衣與黑色系重型機車組合之後,A.A.覺得眼前的這個組合頗為新鮮。

  騎士身上的衣服材質很難用A.A.現有的詞彙來形容,白色帶著光澤硬挺的布料構成近似軍服的設計,貼在纖細四肢上的貼身衣料將整個身型襯托得更加修長;騎士上半身還罩著閃著銀色光澤的鎖子甲,微微隆起的胸部形成優美的弧度——是位女性騎士;而A.A.本本來以為對方頭上的是頂全罩式安全帽,但是仔細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是頂頭盔,很古典的樣式,就像圓桌武士或是《哈利波特》裡的盔甲樣式。

  雖然看不到騎士的表情,但是從那微微歪著頭的動作看來,似乎覺得白兔和A.A.出現在這裡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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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石牆包圍的地窖,正中央是大量的爐子、烤箱等等,放在爐火上的各種鍋子與鐵壺正用不齊的聲音唱著一首蒸氣大合唱,混合著在煙霧與香氣中穿梭眾人此起彼落的吆喝聲,紅心城堡的廚房一如往常地充滿精神地運作著。

  窩在地窖一角的長桌前,愛莉希將手上的叉子插進散發著誘人香氣的馬鈴薯熏雞派裡面,連著派皮切起一口散發著熱氣、充滿著奶油香味的鬆軟馬鈴薯,迅速地塞進嘴巴。然後馬上因為熱氣而閤不攏嘴,只能一面張著嘴一面用手徒勞無功地扇著。不過派就是要這樣吃才過癮,用舌頭滾動著熱騰騰的餡,連著派皮暖乎乎地吞下肚。坐在她的右手邊是制服沒穿好的騎士紅心傑克,正頂著那張睡眠不足的俊臉喝著加了棉花糖的熱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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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的溫暖日光透過擦得閃閃發光的窗戶玻璃射入屋內,讓以藍色與白色為基調的房間顯得更加明亮。

  每當看著自己這採光良好的辦公室,艾瑞斯就不禁想起旅行時造訪的地中海邊小鎮,藍與白為基調的美麗建築、溫暖的陽光,以及帶著海洋氣味的風息,一切都讓人心生懷念。

  加上早茶會上感覺的暈眩與眼底的疼痛,都會讓艾瑞斯憶起許多年以前另外一個愛麗絲從天而降的日子。難不成又有誰來到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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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誰?」毛毛蟲問。

  一開始口氣就不對,愛麗絲有點畏縮地說:「我⋯⋯我現在也不知道,先生⋯⋯早上我起床的時候,還知道我是誰,可是後來好像變了好幾回。」

——路易斯.卡洛爾《愛麗絲漫遊奇境》第五章〈毛毛蟲的話〉

 

不過有些時候,就算你知道自己是誰,對他人而言,你仍然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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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女王熱愛茶會。

  每天依照早茶、午茶、晚茶的時間在城堡她中意的地點舉辦茶會,收到邀請函代表你是她的寵兒——不過女王的寵兒一年到頭都在變,昨天你還在茶會上,明天你可能就出局了。

  唯一不變的賓客是她的首席騎士,白騎士艾瑞斯;永遠穿著他時髦而整潔的白色制服,如稻穗般耀眼的金髮,再搭配上罩在右眼上的白色眼罩。他的仰慕者都說每當太陽照射到他身上時,反射出來的光芒會讓眾人無法直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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