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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進門,街上的聲響都被隔絕在外,都油墨的氣味撲鼻而來,其中混雜著些許舊書帶點陳舊的氣息、一點點泛黃紙張的氣味,還混雜著些許灰塵味。這裡真的不是書店嗎?

  門的正對是長條形的櫃檯,檯上擺著一台打字機,旁邊推測是台舊式的收銀機;後方有扇門通往店後面空間的門,門上掛了白色布簾,旁邊的牆面上則掛著一幅畫和個轉盤式電話;櫃檯前方則是報架,放了數十份今天的《白城報》。

  看到報紙上密密麻麻、像跳舞班的字體時,A.A.突然驚覺到,剛剛櫥窗上的「白城新聞暨偵探社」上使用的文字是種未知的文字,但是自己閱讀起來卻完全沒有困難。沒有語言隔閡是件好事,不過還是有點吃驚。

  他繼續觀察著店面,牆面都是書櫃,中央也放著較矮的書櫃,只有靠窗的角落有張矮桌,兩張看起來滿舒適的椅子隔著桌子面對面。大門旁的牆邊則是簡單的茶櫃,下面有水槽和煮水的爐子,看起來這裡不僅兼作書店,似乎也算茶店——最近流行的複合經營嗎?

  「哈囉,有事嗎?」招呼聲從櫃檯後面的門邊傳出,一個年輕人從布簾中探出頭來,好齊地打量著A.A.

  A.A.趕緊轉過頭去有禮貌地打招呼,白兔則發出不屑的嘖嘖聲,「對我就沒有這麼有禮貌⋯⋯這什麼鬼世界。」

  聽到白兔的聲音,年輕人走出櫃檯,露出了興趣盎然的笑容,「這不是紅心女王家的兔子嗎?真是稀客。」年輕人身上穿著合身的三件式灰色條紋西裝,略長的深色頭髮和整齊的服裝相反,相當隨性。

  白兔又嘖了一聲,「戴米安,身兼半個奇境的報社主編與偵探,明明情報應該已經流到你這裡來了,不要裝得一臉不曉得發生什麼事的樣子。這位是阿利斯.艾登,通稱A.A.A.A.,戴米安。」他草率地幫A.A.和戴米安做了介紹,「好了,談正事吧。」

  戴米安歪著頭打量著A.A.,然後點了點頭,「你好,我是白城的報社主編兼偵探,戴米安。從名字來看,A.A.你應該是最新來的『愛麗絲』吧?那隻兔子沒有一開始就拉著你跑去紅心城堡嗎?」

  看來奇境裡聽過這隻兔子的人大概都掌握了他的個性吧。A.A.在內心點了點頭,不過沒有顯露在表面上。「因為一來到奇境之後我們就遇見了白騎士拉雅,她很親切地說要帶我們去白城堡一趟,所以我們會先去一趟白女王那邊。不過我們途中走散了,請問拉雅有來這邊嗎?」

  戴米安回答:「不,今天你們是第一組訪客喔。」

  「這樣啊⋯⋯」聽到拉雅沒有早一步過來A.A.有點失望,不過既然白兔都說戴米安是萬事通了,或許可以和他聊一下。「她可能還沒到吧。那個,我來這邊是想⋯⋯

  「等一等。」戴米安伸出一隻手制止A.A.講下去,「先讓我猜一猜。」他繞著A.A.走了一圈,然後慢條斯理地開口:「嗯⋯⋯你來我這邊,八成是帽匠的建議吧?然後,柴郡貓可能也跑去找你打了一些啞謎⋯⋯不對,這隻貓號稱喜歡謎題,不過其實不太會打啞謎。拉雅和兔子,一個想帶你去白女王那邊,另一個則是想直衝紅心女王跟前,可能讓你覺得有點⋯⋯」戴米安沉吟一會兒,似乎在撿選字彙,「困惑吧。所以,來流通各式各樣情報的報社打探消息是個很合理的選項。對吧?」

  看著得意洋洋看著自己的戴米安,A.A.覺得這人的確很符合「偵探」的形象,講得也八九不離十——偵探小說裡面助手就是像這樣嗎?他決定暫且照個傳統模式回答:「⋯⋯你怎麼知道?」不要太崇拜,不要太冷漠,就像普通人一樣露出驚訝的表情,讓偵探自己解說就好了。

  「嗯⋯⋯」戴米安倒是也沒有迫不急待開始講解,他只是反問:「你覺得呢?」

  A.A.低頭看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依舊是昨天來到奇境時的打扮,天藍色的雙排釦外套搭米色開襟針織衫,以及牛仔褲和球鞋,看起來似乎和早上被洗乾淨放在房裡的時候一樣——想到帽匠他們提供的親切服務,他開始自細檢查自己周身,才發現在右手袖口有截緞帶綁在釦子上,緞帶上還繡了帽子的圖樣。接著,他在肩上發現了一根閃亮亮的貓毛。

  A.A.揚起一邊眉毛,拉下緞帶、撿起肩上的貓毛,看向戴米安,「因為這些?」

  「沒錯,然後再加上一些合理的推理,就可以猜到你的來意了。」戴米安邊說邊招了招手,指向布簾後方,「進來談吧。如果拉雅來的話,我們在後面會聽到鈴聲的。」

  A.A.點頭跟著走向櫃檯後方,他的視線剛好落在那幅「畫」上,這時候畫面轉變了——那是書店的一景,褐髮女孩坐在窗邊,手上拿著報紙正笑咪咪地朝鏡頭的方向在說些什麼。難不成這裡的畫就像《哈利波特》裡描寫的一樣,裡面的人會跑來跑去嗎?不對,因為剛剛的畫面是很尋常的街道⋯⋯

  察覺到他的視線,戴米安輕描淡寫地說道:「那是愛莉希,紅心女王那邊的『愛麗絲』。」

  「另外一個『愛麗絲』。」A.A.再次貼近了畫面,想要看仔細對方的臉孔,這時候畫面又悄悄切換,變成柴郡貓的大臉貼在鏡頭正前方、一臉興味盎然⋯⋯再仔細看一看,這畫面有點顆粒狀。A.A.伸手輕戳一下畫面,發現那是自己很熟悉的觸感——液晶螢幕。雖然木框很古色古香、雕刻著漂亮的撲克牌花紋,其實卻是個數位相框!

  戴米安倒是沒多在意A.A.,自顧自地走入了店後,於是A.A.只好先把這個大發現丟在一旁,跟了上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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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C.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