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愛莉希看向他,「陛下就拜託你了,知道嗎?」

  傑克踩著穩健的步伐,迎向煙霧少女,用難以看清的速度一口氣拔出了劍來,煙霧少女的武器與劍交擊,金屬撞擊聲迴響在被破壞的寢宮裡,震下了更多碎石與油漆碎片。不等對方展開下一波攻擊,傑克已經一個飛身往後,退回愛莉西的身邊、舉劍防守。

  就在這個瞬間,柴郡貓出聲了,「找到了!」說完,他躍下愛莉希的肩膀,輕巧地往旁邊一面碎裂的鏡子奔去。

  愛莉希和傑克聽到柴郡貓的聲音,便頭也不回地跟了上去,轉眼間,兩人一貓的身影消失在鏡子的裂縫之間。

  這下子,只剩下大片的黑煙與煙霧少女,以及位於一片狼藉對面的A.A.、白兔與紅心女王等人。

  等一等⋯⋯這樣不太妙!突然察覺到目前在現場的目標物只剩下自己,A.A.不禁愣了一下。雖然講得很有氣勢,不過其實他也不太清楚除了逃跑之外,有沒有可以對付那片詭異霧氣的方法,更別提那位殺氣騰騰的煙霧少女了。

  少女轉過那張掛著詭譎新月笑容的臉龐,爬滿血絲的眼白上、淡色的藍色虹膜也被染上了些許粉紅,她默默地將視線對焦在A.A.身上,而黑色煙霧也悄悄漫過地面上的碎片與石塊,緩緩湧向這邊。

  「快點!」白兔倒是沒有浪費時間發呆,一把抓著A.A.的褲子、直直往紅心女王那邊奔去。A.A.剛開始被拉著往後走、差點跌了一跤,趕緊找到重心,慌慌張張地跌跌撞撞被拖著往紅心女王那邊奔去。

  紅心女王催促著他們,兩個空中飛人索性奔上前來、各自抓住A.A.和白兔快速回到女王的身邊。

  煙霧少女卻突然猶豫不決,依舊站在原地歪頭看著A.A.他們,倒是煙霧已經蔓延過來,濃厚的黑色霧浪不停地在腳下地面滾動。但是,不可思議地,霧浪接觸到A.A.腳邊,卻彷彿接觸到什麼討厭的東西,輕輕地往旁邊縮了一點,然後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一回事?A.A.有點驚訝,這行為看起來和之前的凶猛攻勢完全搭不上邊,總是來勢洶洶的黑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說,他身上有什麼東西意外是這些莫名其妙煙霧的剋星?

  不等黑霧再次聚集撲上,紅心女王冷靜的聲音傳來,「準備好了,走吧。」

  A.A.還來不及轉動腦子接收訊息,身子突然被什麼東西一撞、整個飛了起來,然後眼前的景象快速流動、身子猛地往下墜去。在墜落下去之前,他的視線捕捉到了少女鑲嵌在黑色煙霧上那對活靈靈的眼睛,只有那麼一瞬間,那淺淺的藍色眼瞳給了他一抹熟悉感——有點悲傷、有點寂寞,但如果消去那恐怖的紅色血絲,想必會是雙明亮動人的眼眸吧。

  光線倏地變暗,A.A.聽竟一聲巨響、然後疼痛蔓延開來,看來他撞到了地板,而四周也傳來或高或低的呼痛聲。接著,在黑暗中浮現出一片一片閃爍著銀光的方形反射,被反射的銀色光輝熠熠生輝,讓眼睛總算能看清四下的景象。只見眾人四下跌落在這片空間的地面上,只有紅心女王一臉沒事、優雅地維持坐姿。

  原來他們剛剛腳下的地板變成一片活動門板,整個彈了開來,讓原本在正上方的眾人掉落到底下的空間,接著回轉了一圈重新蓋上。可以想像上方的紅心女王寢宮裡,他們原本在的地方已然空空蕩蕩的、徒留空氣。

  而這個藏在寢宮正下方的房間是個正正方方的空間,在微光中,可見地面是黑紅交錯的棋盤,而天花板與牆面則是暗淡的金屬色,牆上掛著大大小小的正方形鏡子反射著這間房偏暗的照明,也因此,原本寢宮相比下來顯得極為狹小的空間在視覺上顯得比較寬敞。

  這裡沒有駭人的黑色煙霧或詭異的煙霧少女,風平浪靜得讓人懷疑剛剛是場夢。不過,分開行動的愛莉希、傑克與柴郡貓的缺席,在在提醒著那是真正發生過的事情。

  紅心女王再次打破了這片相看無言的靜默,「好了,我們該走了。」在昏暗的光線與鏡子反射的光中,她那張沒有上妝的臉龐顯得特別年輕。之前那風情萬種、讓人猜不出年齡的女性已經不知道到哪裡去了,現在的紅心女王顯得特別脆弱、須要守護——不過這可能只是錯覺,畢竟她的本質還是那個拉雅口中的瘋女人吧。

  女王站起身,打量了一下四下的牆面,然後走到了其中一面大約有半人高的鏡子前,轉過頭來催促在場者,「走吧。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些怪東西會追上來⋯⋯」說完,輕輕一推鏡子,摩擦聲響起,鏡子凹進了牆面、現出一個黑色的洞口。

  她沒有等待或確認人有沒有人跟上來,便逕自彎腰走入洞裡。空中飛人搭擋也一前一後跟了進去,只有馬戲團的歌姬親切地回過頭、招手要A.A.快點跟上。A.A.對著好心的歌姬點了點頭,趕緊追了上去,但仍然不自覺地抬起頭看了一下屋頂,回想起上面房間發生的事情。

  愛莉希她們應該沒事吧?

  走在他旁邊的白兔仰起頭和A.A.一同仰望天花板,淡淡地說道:「那女孩雖然外表年齡與你無異,不過實際上在你們的世界應該算是『成年人』了。而且傑克和柴郡貓都跟在她身邊,就防禦力來說並不會比我們弱。走吧。」接著也躍進了鏡子後面的洞口。

  A.A.也跟在後面,踏入了洞口⋯⋯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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