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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藍色系連身裙,露出鎖骨的領口上裝飾著數朵同樣部料做成的玫瑰,腰間有著美麗的縐褶,落在小腿中間的下襬處則露出優雅的蕾絲。簡單的水晶飾品也很出色,臉上的淡妝也洽好讓氣色良好。最後伸手整理一下束在腦後的金髮,調整一下綁在上面的緞帶。

嗯……應該算很不錯……絲諾面對鏡子,試著露出微笑,有點僵硬但是感覺還不錯。

嘗試活動一下,雖然稍微拘謹了些,但是至少不會限制活動。和裡面有著大大裙撐、裙長拖地的正式晚禮服比起來,更是理想多了。絲諾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捨棄正式晚禮服就是圖個活動方便,趁著新年舞會宮殿裡熱鬧又混亂,是四下打探的好時機。

「喔喔……小姐穿這樣真好看!」腳邊傳來了尖細的聲音。

絲諾低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隻布朗尼出現在腳邊對自己品頭論足。

「不過,我覺得小姐穿正式的長禮服應該也很不錯,為什麼不試試看呢?像是隔壁幾間房裡的漂亮小姐們一樣……」布朗尼追加了一句。

從打扮和身高來看,這隻布朗尼大概是個青少年吧,身上還花俏地別了個混雜了一堆色彩的胸花。絲諾記得曾經在拜訪這些妖精的時候見過他,不過除此之外沒有進一步的印象──但是看起來,布朗尼們把絲諾和瑟希爾當成了同伴,一副和他們很熟的樣子。

「謝謝你的稱讚和建議,不過我想今天還是穿這樣就好了。」絲諾輕聲說道,「我今天想在王宮裡面四下走走,穿長禮服有點不方便。」

「小姐想要找的究竟是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不過……」

直到凌晨為止,在圖書館裡面閱讀的東西,慢慢地在腦海中結成一張張圖片,或許,快要能理出頭緒了。

突然,露出妖艷笑容的亞列克絲突然閃入腦中,他嘴角淡淡的血跡每回想一次就會變得更鮮艷。絲諾閉上雙眼,揮去這個影像,重新把思緒推回更明確的證據上。

她總覺得,只要再努力地觀察一下這座宮殿裡的事物,一定能看出個條理。

不過,瑟希爾大概已經想得差不多了。絲諾大大地嘆了口氣,待在這種頭腦好的人身邊每次都會慢對方一步,如果偶爾能夠快他一步就好了,她不禁感到微微的怒氣在胸口中燃燒。

「總而言之,既然所謂的狂歡是從今天開始……那麼,就早一點出去吧。」她用力地對自己點了點頭,憑著氣勢踏著腳步往門口走去。

「對了,小姐。」布朗尼的聲音再次響起,絲諾停下腳步,回頭望著妖精小小的身影,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小姐有危險的時候,就叫我們的名字吧,呼喚全體的名字──『布朗尼』就可以了,也請這樣告訴魔法師先生。好久不見能夠看到我們的人類,真是令人高興……雖然小王子會給我們食物,但他不算是真正看得見我們。至少,叉子長老是這麼說的。」

「謝謝。」

絲諾推開房門,走向走廊。

 

宮殿的走廊上的人群似乎又增加了,瑟希爾已經分不出究竟誰是客人、誰是隨從、誰是原本就在宮中的人。就算在這個狀況下誰失蹤了,大概也不會有人發現吧。

一面看著來來去去的人們,瑟希爾走向絲諾的房間,彷彿知曉他已經來到,門在他走到的同時打了開來。她仰起頭看了瑟希爾一眼,夕陽色的雙眼完全看不出熬夜的倦意,反而炯炯有神。

「看來妳補眠補得很好嘛。」瑟希爾伸出手臂,提議道,「我們走吧。」

絲諾點點頭,將手搭上瑟希爾的手臂,隨著他邁開腳步。邊走邊閃過形色匆匆的隨從與侍女們,也不時要向認識或不認識的貴族男女們行禮致意。

絲諾那張常常露出不悅之情的臉上倒是掛上了漂亮的微笑,完全是個可親的窈窕淑女。她邊走邊用只有身邊的瑟希爾聽得到的音量,輕聲說道:「剛剛布朗尼出現在我房間裡……」

「這樣啊。」瑟希爾也笑容可掬地朝向自己打招呼的貴族少女回禮著,邊悄聲追問下去,「然後呢?」

「『有危險的時候,就叫我們的名字吧,呼喚全體的名字──「布朗尼」就可以了』,那隻布朗尼是這樣說的。」

「竟然連妖精們都感覺到危機了……」

「或許吧。」絲諾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總之小心一點為妙。」

「我知道。」瑟希爾淡然應道。

這時候,從前方轉角出現的人影虜獲了兩人的視線,穿著一身筆挺銀灰色禮服的亞伯特王子出現在那裡,年輕的臉上滿溢著喜悅,身後則跟著兩個氣喘噓噓的年輕隨從。

「瑟希爾先生、絲諾小姐!」他大張雙手迎了上來,「我正想要找兩位。」

「那真是太榮幸了。」瑟希爾微笑行禮,「我們正想前往王宮前廣場參加舞會呢。」

亞伯特毫不造作地流露出驚喜之情,「那真是太好了!請務必讓我同行。」他邊說邊愉快地牽起絲諾的手,「絲諾小姐今晚不穿晚禮服嗎?我記得您昨天也穿簡單的連身裙……」

絲諾吃了一驚,先望向自己被牽起的手,有點困窘地紅了臉,然後輕聲回答:「我不太習慣晚禮服……如果穿上身可能連走路該怎麼走的會忘了呢。」

「我也不是很習慣正式大禮服呢。」王子聽到這個回答也開始摸摸自己的衣服,然後拉扯一下頸上的領巾大力表示同感。「不過絲諾小姐現在這樣也很漂亮,很適合您。」

面對一臉燦爛的亞伯特王子,絲諾也只能訥訥地應了幾聲答謝的話語。接著王子便熱情地繼續拉著她的手,一面招呼著瑟希爾往前走去。

真是誠實到驚人的地步,這個王子真的是在宮裡土生土長的嗎?或者,這也是演技。瑟希爾歪著頭觀察正在和絲諾閒話家常的亞伯特王子,這座宮殿裡面不可思議的事物清單中或許還可以加上這位王子?

隨著眾人走過一條又一條的長廊,各式各樣的聲響愈來愈清晰,音樂、人聲、腳步聲、物品碰撞聲……宛如浪潮般一波一波襲來。

當他們走出通往廣場的大門、站在階梯上的瞬間,眼前被夕陽餘暉染得一片橙黃,而廣場化為金色的舞池,許許多多身穿正式禮服的男女已經在池中翩翩起舞,樂團樂手們賣力地演奏著樂曲,排列在一旁的長桌上則擺放了無數的飲食,侍者們輕巧地隨著音符在人群間穿梭、送上點心與食物給人們。

耳中只聽得見歡樂的聲響,眼中只見得到繽紛的色彩,心底突然響起了渴望的聲音,想要投身於其中,將自己也染上慶典的色彩。

真是不可思議。瑟希爾緩緩將手放於胸前,沒想到心會跳得如此快速。

「很棒,對吧!」亞伯特王子興奮得兩頰飛紅,直視著舞池中的人群,然後轉頭對絲諾提出要請,「待會兒會有個正式的開舞儀式,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絲諾小姐當我的舞伴?」

絲諾當場呆住,瑟希爾微微一笑,輕輕地推了一下她的腰,用眼神示意她回答。她眨了眨眼,好不容易擠出微弱的聲音:「這是……我的榮幸……」

「太好了!」亞伯特馬上笑瞇了眼。

瑟希爾看到這個情況,突然想起了──既然亞伯特王子要負責開舞,那亞列克斯大王子和國王呢?

「國王陛下和亞列克斯殿下等一下也會親臨會場嗎?」

「按照習俗,會由我和哥哥負責開舞,父王則會待在陽台上觀賞整個舞會。」亞伯特邊說邊指了一下廣場正面高處的陽台,上面已經被層層的布幔包圍,隱約可以見到人影。看來國王陛下就在那裡。

一曲結束,突然人聲靜止了下來,只見下方的舞台上身穿如花表演服的女歌手敲起了手鼓,等所有人都將視線移往該處,她朗聲道:「各位,我們來進行今年度最後一次的舞會吧!」同樣的台詞同時在各處響起,可見安排了很多司儀在會場各處傳達訊息。

亞伯特優雅地領著絲諾往廣場走去。

瑟希爾停下腳步目送著他們,絲諾不知所措地轉頭看著他,但是瑟希爾只是微笑著揮手鼓勵她,只見絲諾狠狠地再瞪了自己一眼,便轉頭專心直視前方。而從另外一條階梯上,走下了牽著一位表姊妹的亞列克斯王子。

最初的音符響起,流暢的樂曲如同流水般擴散於空氣之中……人們一對一對地再次踏起了舞步,瑟希爾轉身走回宮殿的陰影之中。

 

......待續

今天剛看完布蘭登‧山德森的《迷霧之子 首部曲》,和當初看完《諸神之城伊嵐翠》時,驚訝地發現頭尾完整(哇~雖然是系列作,但是他漂亮地收了尾讓大家覺得有頭有尾卻又好想看下去真是讚)、伏筆精彩、人物迷人、整個世界觀的奇幻設定也很完整,最棒的是,他永遠都巧妙地將龐大的設定融入故事,所以一點都不難理解。看完之後人真的會體會到自己的渺小與膚淺,然後感謝世界上有這麼棒的奇幻小說XDD

不過不過,還是請大家繼續看下去這部和人家比起來微不足到的小說,也感謝閱讀的大家耐心地陪伴我這個不成材的作者<(_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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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C.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