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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布朗尼那邊待到了凌晨才回到房間,不過為了裝成昨晚完全沒有溜出去的樣子,瑟希爾還是一大早就起身,搖鈴請侍從幫自己準備盥洗的熱水。

說實話,和布朗尼們談完之後,瑟希爾的腦子一直在運轉,自己都彷彿可以聽見腦中的齒輪正在運轉。一直到早上洗過臉之後,還是不停地在思考著……

「……請問您要用早餐了嗎?」

聽到侍女的聲音,瑟希爾才回過神。問了好幾次的侍女臉上掛著完美的笑容,倒是在一旁的年輕侍露出好笑的神情,大概是因為今天瑟希爾從早上就很心不在焉吧。

瑟希爾暫時將腦中思考的東西放一邊,露出淡淡的微笑,「可以麻煩你們去邀請隔壁的布萊克小姐一起用早餐嗎?至於要在哪裡……」

不等他話說完,侍從就接話了,「到溫室用早餐如何?今天天氣不錯,在那邊的涼亭用餐神清氣爽,是一大享受。」

「那就麻煩你們去準備了。」

侍女深深行了個禮,便退下去,侍從則是站在一旁,等著幫瑟希爾帶路。

於是瑟希爾跟在侍從身後緩緩走出房間。

 

這天,外面的走廊有點不一樣。

前幾天早上,瑟希爾在這裡幾乎見不到幾個人影,華麗的走廊空蕩蕩的──根據布朗尼們的解釋,是因為大家認為這裡鬧鬼的關係。然而,現在走廊上出現了三三兩兩的人群,看起來都是貴族家的隨從或侍女,身邊跟著幫忙運送行李的王宮小廝們,正忙著將大箱小箱的行囊包裹搬進長廊兩側的房間裡。

熱鬧的人聲讓皇宮的這一角染上了色彩,之前幾天那種淡淡的寂寥瞬間消失無蹤。

察覺到瑟希爾看著四周的視線,侍從微笑著解釋,「因為明天就是除夕了,受邀參加舞會的貴族們今天會陸續到達。」

「我以為客人會比較早抵達。」瑟希爾繼續邊走邊觀察著不停走動的人們,「沒想會到除夕前一天才現身。」

「這是傳統。據說,貴族們太早現身,代表了他們沒有好好完成身為領主的責任,不等領地上的人民都能平安過新年,就匆匆跑到王都來玩樂。所以貴族們習慣在除夕前一天才抵達。」

「我還以為因為這裡鬧鬼,才沒有客人呢。」瑟希爾用開玩笑的口氣試探說道。

「……您猜得真準!」年輕的侍從露出驚訝的表情,「這裡的確有鬧鬼的謠言,所以大家都不喜歡來這裡。」

「哈哈哈哈哈……那還真是辛苦你們了。」

「不會、不會。」侍從搖了搖手,「畢竟新年假期這裡的客房人多,就算有鬼大家也不怕。比較可怕的是春天或秋天,夏天還有來避暑的他國客人,春和秋這裡真的就是空空一片,很可怕喔。」

「我懂。這幾天住在這裡,看到空空的走廊真的有點可怕。」

「不過接下來幾天會很熱鬧喔!早上有早餐會,白天可以參加街道上的店家舉辦的同樂會,晚上則是新年舞會。會整整狂歡一整個星期呢!」

因為這些忙碌的男男女女,王宮這部分的建築整個活了起來。但是其他部分依然安安靜靜,沉默地睡著。真是座奇怪的宮殿。

──新年舞會難道不會用到王宮大廳嗎?

第一天來到這裡時曾經過大廳,瑟希爾還記得那片沉默的白。

「旅遊手冊上介紹,新年舞會會使用王宮前的廣場……那麼,王宮大廳呢?」瑟希爾輕描淡寫地問道。

「……大廳這邊沒有。」年輕的侍從頓一頓,思索了一下,「不過新年第一天,國王會在這邊接見各地領主、大臣與人民代表。」

那座充滿肅穆之氣的大廳的確滿適合舉行儀式。與其說這座王宮很奇怪,不如說王族性格滿奇妙的。即使整個國家都為了新年大張旗鼓慶祝,他們還是保持著一貫的步調,冷靜而低調。

瑟希爾跟著侍從走到了溫室前。

這和之前亞伯特王子帶領參觀的安妮塔溫室不同,是位於後庭園一角較小型的溫室。溫室裡面建了幾座白色涼庭,其中一、兩座已經被一早到達的貴族佔據了。侍從帶領他走向通往溫室的小廊。

這時,瑟希爾感覺到身後射來了一陣視線。猛然警覺的他回頭搜尋著視線來源,卻遍尋不著。同時,他看到了正隨著侍女往這邊走來的絲諾。

發現瑟希爾的眼神不對勁,絲諾露出了困惑的表情,無視侍女優雅的步伐快步跑了過來。

她一面戒備著四周,一面開口問道,「怎麼了?」

「不……只是……」瑟希爾繼續四下張望著。

然後,一抹紅色光芒從上方閃過眼角,瑟希爾抬起頭來,驚覺到一雙深沉的眼睛正盯著自己看──

是艾格翁王。

那張滄桑的臉龐上,是雙深沉而透著疲憊的眼睛,帶著冷靜正在打量著瑟希爾,而在他的胸口上,一枚深紅色的寶石墜子正閃著血色光芒。

血晶石……

 

……待續

*雜言*

大概是寫的這裡的時候吧,驚覺故事中有些破洞愈補愈大,雖然自己也多方想了各種解釋來填補,不過的確有很多未達完美之處是事實。但我仍然努力地試著把整篇故事完成了,即使有缺點、有一些bug四處潛伏,還是請大家用親切的眼光來看著這個故事吧<(_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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