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家裡的老大!」蘇菲尖叫:「註定要失敗!」
「亂講!」豪爾叫道:「妳就是不用大腦!」
——戴安娜.韋恩.瓊斯《魔幻城堡》〈最後的勝負〉
不過,無論是哪個世界、無論從哪個方向來想,都八成沒有所謂「註定」這回事
「我是家裡的老大!」蘇菲尖叫:「註定要失敗!」
「亂講!」豪爾叫道:「妳就是不用大腦!」
——戴安娜.韋恩.瓊斯《魔幻城堡》〈最後的勝負〉
不過,無論是哪個世界、無論從哪個方向來想,都八成沒有所謂「註定」這回事
◇
戴米安依舊穿著三件式西服,暗紅色的西裝外套包裹住青銅色背心、深灰色條紋襯衫的胸口口袋露出一方手帕,貓形的別針就綴在口袋邊;貓咪拱著背、雙眼是彩色的石頭,細長而奇妙的肢體頗有前衛藝術的味道。他優雅地脫下蓋住深色髮絲的軟呢帽子,向眾人行了個禮。
他現在知道,原來他到這書店來就為了這本書。這本書用一種神祕的方式召喚了他,因為它想要變成他的,因為它無論如何總是要屬於他。
——M.安迪《說不完的故事》
不過,究竟要怎樣才能知道這種「命中註定」是不是自己會錯意?
第二章|圖書館、報社的妖精,以及白女王的情報
愛莉希默默地走在書架與書架之間,紅心女王告知的事情雖然一方面算是有價值,另外一方面卻又沒什麼用處。除了確認奇境有莫名奇妙的黑煙會突然冒出來攻擊「愛麗絲」之外,也只知道艾瑞斯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因為時間還不算晚,A.A.當下決定先請帽匠幫忙聯絡了戴米安,對方很爽快地答應讓A.A.前往拜訪,甚至直接提議收留他一晚。於是A.A.匆匆忙忙開始準備出發,白女王離去前留下了一張金色的車票,西碧後來稍微解釋了一下,有了這張車票就能免費搭乘白城和紅心城所有的公共交通工具,還有連接兩位女王領土、橫跨神祕森林的鐵路特快車。
聽到這提議,A.A.發現自己的手機從前一天下午和艾瑞斯交談之後,就一直塞在外套口袋裡,於是順手把它摸了出來。解鎖之後,他才想起來,雖然手機曾經響起,他也測試過手機是否能夠使用,但還是不曉得奇境的手機系統和自己的手機不知道是否互通,只好問道:「抱歉,我搞不太清楚奇境的手機系統,請問你們這邊是要怎麼交換號碼的?」
◇
過了中午之後,白女王主動來到A.A.一行人等待的房間。
她換上一身紫羅蘭色的優雅晨間禮服,金色鬈髮吹得蓬鬆,數朵白玫瑰與珍珠裝飾在髮際。除了漂亮藍眼下方那妝容掩飾不了的淡淡黑眼圈,早上那個憔悴而悲傷的女性已經完全消失了,眼前無疑是優雅美麗如往常的白女王。
明明是早已習慣的紅心城堡走廊,無論是厚重的紅色天鵝絨地毯,還是充滿壓迫感的黑色或紅色窗簾,都和過往沒有不同,但這天走起卻格外漫長、也特別沉重。
雖然愛莉希很想說:「沒看到屍體前我都不會承認艾瑞斯死了!」但是想一想,自己根本沒有與艾瑞斯熟稔到那個地步,那樣說就只是逃避現實——逃避自己習慣的世界規則即將崩壞的現實。
愛麗絲!請收下這童稚的故事,
以輕柔的手
放到童年夢境裡珍藏,紮以
回憶的神祕絲帶,
像朝聖人帶回來的乾枯花環,
採自遙遠的地方。
——路易斯.卡洛爾《愛麗絲夢遊奇境》
當最甜美的夢境,化身為最悲傷的惡夢時,我們能夠單純地捨棄它嗎?
第一章|白色、紅色,以及隱藏的另一個色彩
Almost Alice
這個世界在呼喚著這個名字,
但是──
沒有人知曉這個名字究竟代表著什麼。
於是,我們只能在無止盡的迷宮中,
繼續找尋著出口⋯⋯
間奏|女孩、少年,以及一隻貓
金髮女孩圓潤的身軀包裹在藍色洋裝裡,洗得潔白的圍裙罩在洋裝上,黑色的皮鞋也擦得閃閃發亮,加上梳得整整齊齊固定在腦後的頭髮,以及飽滿的漂亮額頭,看起來就是個家世良好的小小淑女。
後記|
這篇小說的構想,起自於2010年,剛好是提姆.波頓的《魔境漫遊》的那一年,寫下了基本的架構之後,就暫時丟著沒管了。然後我就跑去做研究,莫名其妙發現《愛麗絲》是很有趣的題材,開始讀了大量的文獻與相關作品,忙於論文的三年,除了偶爾幫小說追加一點設定,幾乎沒怎麼動正文。所以,去年終於開始正式開始打字的時候,著實費了一番心力去抓住寫小說的感覺。
中場休息|艾瑞斯.肯特Ares Kent
地面上排列著黑白兩色的菱形大理石,宛如棋盤的走廊在眼前延伸。全然陌生的景色,腦海中完全沒有見過這裡的記憶。
艾瑞斯聽見自己腳步聲在走廊中迴響著,「喀喀⋯⋯」就像穩定行走的時鐘指針,緩緩地前進著。
◇
既視感。
看到那抹微笑的瞬間,艾瑞斯突然覺得這煙霧少女非常面熟。眼前小巧的臉蛋、在肩膀旁翻飛的鬈髮,那纖細手臂高舉著軍刀砍向艾瑞斯建立的防禦壁的身影,在在刺激著腦海深處的「某物」。他滿困惑這讓人熟悉的輪廓究竟是誰的,身邊唯一勉強符合那身形與鬈髮的人物是白女王,但艾瑞斯唯一確定就是他想起的不是白女王。